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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悲怆的K2

[日期:2007-06-02] 来源:登山者网  作者: [字体: ]

  (这是一座登山家们梦想攀登的山,对于真正的攀登者来说,它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而无论是到达天堂还是坠入地狱,你都能感觉到两种境地的存在。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攀登成为一种严酷的考验。)

  他们从事职业登山近二十多年,他们曾站在十一座八千米主峰的顶峰,他们的天赋和热情迸发在雪峰的最高处,让世界知道了他们的名字:次仁多吉、边巴扎西、仁那、洛则。在2002年夏季一场噩梦般的攀登中,他们再次一体验到了登山是一种冷酷的满足。

  一、C4营地2002年7月21日凌晨海拔7900米

  凌晨已过,大本营中国队的指挥帐篷里,一盏泛着白光的煤气灯将室内照得通亮,帐篷里的人没有丝毫困意,外帐的拉链敞开着,担任本次攀登指挥的桑珠队长裹着睡袋,专注地观察天空的变化,他在祈祷一个好天气地到来,因为这将决定着中国西藏世界十四座八千米高峰探险队的登顶纪录能否从十一座改写为十二座。

  位于喀拉昆仑山脉的K2峰,海拔8611米,是世界第二高峰。因为此峰的死亡人数与登顶人数比率高达30%,位居十四座八千米高峰第三位,被登山界俗称为“凶残暴峰”、“没有回报的峰”。此次是探险队第二次攀登该峰,2000年时曾从北侧中国新疆境内攀登,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只到达了7540米的高度,被迫下撤,登顶计划夭折。本次从南侧巴基斯坦方向攀登。路线陡,队员们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因为前一次领教了喀拉昆仑山脉天气的变化无常,极短的好天气周期成为他们最大的担忧。

  此时,位于海拔7900米突击营地的十四座探险队队员:次仁多吉、边巴扎西、仁那、洛则,同样在注视着天气情况。事实上,到目前为止,队员们已经因为坏天气付出了巨大代价。如果老天能恩赐9天的好天气,他们可能已经带着胜利登顶的喜悦,踏上回国的征程,而现在他们已多用了40天时间,被天气捉弄得在海拔7900米与5300米之间往返7次。长时间和远距离,耗费了队员们大量的体力,他们不得不在恢复调整中随时抓住好时机攀登。

  此时的天空格外宁静,像一张慈祥老人的面孔,深黑的夜幕中依然有月亮和星星相伴,K2峰在月光中沉睡着。这一切看上去似乎是个好兆头,但谁也想象不到这宁静背后正躁动着一场极为凶残的噩梦。

  二、瓶颈地带2002年7月21日上午10:30海拔8410米

  凌晨3:30分,破晓之前,四名队员已经从暖融融的鸭绒睡袋中进入海拔8000米、零下20度以上的严寒中,准备向海拔8410米的瓶颈地带进军。

  虽然与北侧只有两条攀登路线相比,南侧多了三条路线可供选择,但为了确保攀登成功,此次探险队还是选择了位于K2东南面左侧刃脊的传统路线。如同K2其他路线一样,这条冰雪岩混合地形的路线长达3。1公里,在岩石,冰面和雪上有着持续的难度。此路线上有两个以险恶闻名的路段,被攀登者形象地比作“鬼门关”:一个是位于海拔6700米左右的“房顶烟囱”路段,其交织着像肋骨状岩石,路段的顶部一个突出的黑色三角锥体形岩石,就是“黑金字塔”。攀登黑金字塔较为简捷的途径是进行大量熟练攀岩(gradeIV)。一旦到达黑金字塔上方,就需要沿着冰雪混杂的东南东山脊,穿过复杂的冰坡路线来到位于海拔7900米处巨大倾斜的肩部高地。肩部之上就是坡度更加陡峭的,被称为“瓶颈”的著名路段。这便是第二个“鬼门关”。在那里需要向左横切,绕过巨大的冰坡登上顶部雪原。再翻过最后一个凸起的台阶,便到达顶峰。

  通过这两个“鬼门关”即使在架好修路绳的情况下,仍然是极端困难的。那些为攀登这座山而坠落到BC的死难者,大多是在这个两个高度出的问题。

  挥舞着两把短冰镐修路的边巴扎西,无疑是世界上最具实力的攀登家之一,他看上去身形消瘦,却有着惊人的体力,有“高山飞毛腿”之称,1999年5月27日成功登顶珠峰,在边走边等的情况下,仅用4小时47分就从8300米突击登顶成功,并创下在“世界之巅”珠穆朗玛顶峰上无氧的情况下停留138分钟的记录。实力上与之不相上下的还有队员仁那,他曾两次成功登顶珠峰,1987年曾获得全国攀岩比赛个人和双人结组双料冠军。在此次攀登中,他们的任务是负责修路。而选择路线由极富经验的世界著名登山家次仁多吉担任,他一直是攀登十四座的攀登队长。在队伍中负责运输的洛则,总能让你从国际健将的身上感到一股书卷气,在海拔7900米的高度,大脑因缺氧反映愚钝的情况下,他还坚持写日记,依然还能保持书写工整。

  在严酷的攀登面前,他们的实力经受住了考验。七个小时的努力之后,他们终于通过了瓶颈地带,站在了离顶峰的垂直距离还有201米的地方。

  然而事情并没有描述得那么乐观,相反,一场噩梦正开始上演。

  三、从瓶颈地带下撤到C42002年7月21日海拔8410米——海拔7900米

  之所以说没有描述得那么乐观,是因为在出发后一个小时,星空偷偷退场,坏天气悄然而至,起初只是轻微的吹雪,宽阔而高耸的峰顶还隐约可见。没过多久,天空中掀起高空风,吹雪和降雪笼罩着整个K2。当队员们孤注一掷通过瓶颈地带时,雪片已经带着愤怒地咆哮,在暴风雪中肆虐了。

  在这种天气里,海拔高度变成一股邪恶的力量,强烈的高山反应使这些久经沙场的队员们也感觉在经受痛苦的折磨。

  此时,在海拔5100米的大本营,来自世界九个国家的登山队都注意到了天气的变化,他们围在中国队的帐篷周围。十几分钟前,他们得知中国队通过瓶颈地带,还在向桑珠队长表示热烈地祝贺,而现在K2上方的情况却让所有人恐慌得不知所措。大家甚至指望离顶峰上空几公里以外的一片晴空,能尽快的飘过去,挤走暴风雪,然而在自然面前,人类的勇气显得那么无助,雄心也只能用来承受失败。

  上午10:40次仁多吉代表攀登队员的一致意见与大本营联系,要求下撤。几乎是同时,桑珠队长在大本营也向队员们发出了“立即下撤”的指示。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因为天气非但没有好转,而且愈加恶化。设想如果当时硬撑着登顶,四名队员站在8611米顶峰的梦想是可以实现,但可能是将这一刻永远地凝固在K2的最高处,最后会因为体力透支、失温和缺氧,无法踏出返回的脚步。

  而眼下天气的恶劣程度和每个人出现的不同的生理变化,也是他们始料不及的。风速至少在八级以上,冰镐在插入雪地中的那一刹那,需要抗拒着极大的阻力,想与雪面保持垂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暴风中将脆冰碎片、雪片、风蚀的页岩……一切可以一掀起的高高地抛向空中,又急速、无序的扔出,并且不断地重复着动作,像是乐此不疲于一场疯狂的游戏。

  能见度接近于零,队员们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脚,只能凭着风声,判断方向。从瓶子颈部下来,又用了整整四个小时,而在正常天气里,这段下撤的路只需要半个小时。大雪将所有路标染成白色,想凭路标找到C4营地已经没有希望。

  次仁多吉用报话机向大本营不停呼叫,“现在无法再往下下一步,往左往右都容易出危险”,此时与其说是四名队员结组在一根绳上,不如直白地说四条生命系在一根结组绳上。桑珠队长已经忧心忡忡,但现在最切实际的,是让队员们保持冷静,凭经验,作好自救。为了随时能了解情况,他与队员们通话频度已经提高到每30分钟1次。

  海拔7900米处巨大倾斜的台阶就是C4所在的位置,一顶黄色的Dunlop六人高山帐就扎在冻得坚硬的雪坡上。次仁多吉凭以往的经验判断,如果沿山脊下撤,营地应该在下撤的必经之路上,于是决定,全体队员沿山脊下撤。

  结组的顺序是:边巴扎西走在最前面,次仁多吉随后、然后是洛则,最后是仁那。队员们走不了几步,雪镜和氧气罩里就灌满了冰粒,不得不停下来清理,这给前进更增加了难度。时间也在嘀哒嘀哒地推进,眼看天气就要暗下来了。已经在暴风雪里攀登了十几个小时,筋疲力尽的情况下队员们还要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因为现在就走在K2的刃脊上,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坠到两边的悬崖中。尽管寒冷的气温将手变得僵硬而疼痛,但他们还是紧握套在手腕上的冰镐,一丝不苟地随时准备做保护动作。

  四、从瓶颈地带下撤到C42002年7月21日海拔8410米——海拔7900米

  在下撤的途中已经有十几处崩塌的冰雪顺陡峭的山壁呼啸而下,紧绷的神经让人觉得窒息。这时,突然听见队伍的前端发出“嘣”的一声巨响,队员们条件反射般地迅速将冰镐深插入雪中做保护。待声音消失在深渊里,就听边巴扎西扭过身向次仁多吉喊:“都怪你,现在能见度这么差,还要走山脊,人掉下去怎么办?!”原来边巴左边不到四米处,是一块硕大的雪檐塌方。

  虽然C4营地的位置还处于一片茫然的未知中,但次仁多吉坚信自己的判断是理智的。他叮嘱队员不要紧张,一定要稳定情绪。但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危险时常接踵而至。又前进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听边巴“啊”一声大叫,这次是左脚一下子踩空,已经伸进了悬崖,他飞快转身将重心移至右边,才得以脱险,险些送命。边巴一时觉得腿软,瘫软在雪地上。惊吓连同之前的受挫,使边巴扎西的心理承受力遭遇了巨大挑战,他有些失态地大吼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活不了!”惊吓让次仁多吉也很难再保持冷静,他红着脸大怒:“那你到后面去,我在前面走!”双方争执着在原地僵持了一阵子。

  “老师小心,老天爷会保佑你们的”,“你们一定能找到帐篷”,“我们等着你们回来”……报话机里传来了位于C3担当本次高山协作的扎西次仁、普布顿珠、边巴顿珠三人的哭声。(他们毕业于西藏登山综合培训学校,在学校时十四座的探险队员是他们的老师。)为老师协作,他们比以往更任劳任怨,把装备和物资从一个营地运输到更高的营地,同路段的运输可能要重复几次,但他们没有一句牢骚,协助老师成功登顶成为他们最大的愿望。前一天,他们完成了C4的运输,然后撤到C3。如果一切正常,老师登顶这一天本应该是他们可以轻松迎接喜讯的一天,可实际上他们在担忧和恐慌中哭了一整天,他们三个一直围坐在一起,手里紧紧地攥着报话机,随时关注老师们的安危,而听着暴风雪疾速击打帐篷的声音,让他们原地不动,更添了一份爱莫能助的痛苦。

  学生们的哭声,几乎让队员们快崩溃了。天色渐渐变得黯淡,队员们的希望也跟着黯淡了下来。但无论如何,只要活着的希望依稀尚存,队员们都不会放弃,绝望中寻找希望,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登山家的品质。

  作为经验丰富的攀登队长和已进入不惑之年的成熟男人,次仁多吉总能让理智在任何困难面前占上风,光凭这一点就值得人敬佩。他不断地从报话机里向队员们转达来自大本营的慰问与叮嘱,不断的鼓励队员,让大家感觉到希望就在不远处,但他还是不能回避困难在随着时间地推移而变得越来越莫测,此时他心里想:实在不行,可能得做好向大本营留遗言的准备。但这种担忧他隐藏得很深,为了预防不测,他向大本营要求,通话的频率从三十分钟一次,提高到五分钟一次。

  其实希望真的是在向队员靠近,但越是离得近,越容易被忽视。GPS上在此处显示的高度比原来位置高了30米,帐篷应该还是在下面,可眼前的这个地方,总又觉得似曾相识。大量的降雪,让周围的环境全变样了。在这种左右摇摆的判断里,队员们不敢轻率行事,只能呆在原地。桑珠队长不断地用报话机和队员联系:“不要冻伤,凭你们的经验多走动,不断运动来自救。”然而,一旦真的找不到帐篷,队员们即使不停地活动转圈,在这个海拔近8000米的暴风雪夜,失温和缺氧夺走生命仍然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从决定下撤到现在,又过去了七个小时,在暴风雪里他们已经奋战了整整十四个小时,如果仍然找不到帐篷,接下来的困难不宣而明。队员仿佛有着一种默契——在危险中,他们一致选择了继续下撤,这种体力近于透支状态下地盲走,其实就是一种赌博,而筹码是比什么都珍贵的生命。

  也许绝境中寻找希望,终将出现奇迹。下撤了一小段路程之后,次仁多吉只觉得眼睛一亮,兴奋的高声喊道:“发现帐篷了。”队员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不远20米处,在蓬松的雪堆顶部,冒出一个橙黄色的点。次仁多吉惊喜中忙举起报话机向BC的桑珠队长报告。桑珠心口一块沉重的石头正要落地,但又恐怕是次仁多吉长时间的高山行军,体力透支而出现错觉,于是问其他三名队员能否看到目标,得到确切答复时,心口那块重石才踏实落地。

  虽然此时的帐篷已经被雪埋了,帐篷杆也被积雪压断了,但依然不失它象征希望的份量。四个坚强的汉子,在绝境逢生的大惊、大悲、大喜中抱头痛哭,此时生命的意义让他们比在任何时刻都领悟得更深刻。

  五、C42002年7月21日夜海拔7900米

  悲喜交加的情绪在队员中间渐渐散去,裹着睡袋用雪杖顶着帐篷,回忆着这一天里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场面。有过十几次攀登八千米高峰的经历,像今天这种找不到帐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发生。

  次仁多吉把煮好的热水递到队员的手里,如释重负地微笑着说:“今天咱们差点喝不上热的。”此时大本营呼叫,寻问队员情况。平静下来的队员们,听到队长桑珠的声音,回想起在部在8410米的瓶子颈处看顶峰时的情景,那时只觉得登顶咫尺可及,回想起来,前面的努力让坏天气毁于一旦,更觉得可惜。

  但到此时,队员们依旧没有脱险,对于攀登来说,他们只走完了一半,而到撤回大本营,是另一半。可眼下队员们的状况都很不好。近二十个小时的空腹,并没有刺激边巴扎西的食欲,对于他来说进食就意味着呕吐,而这种状况在他身上是平生第一次出现。仁那则感到从脚到上肢全是麻木的,而且视力衰退得厉害,路上看东西一阵一阵的视线模糊,其呼吸声听上去格外粗重,总出现一种快憋死的感觉,他总需要不自觉的坐起来,努力的大喘几下,让呼吸变得顺畅。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受,他此刻的惟一愿望就是尽快结束这次攀登。

  六、C2—C1房顶烟囱(冰壁和冰岩混合地形)2002年7月22日海拔7900米

  噩梦从不会轻易放弃制造恐惧,何况是在K2这样一座残暴的山峰上。由于下撤心切,

  即使是在与腰齐深的雪地里行走,从C4到能C3再到C2,队员们只留停补充水份的十几分钟,就继续启程。

  在坏天气里,黑金字塔上的冰雪地形就是噩梦。

  这个著名的“房顶烟囱”地段是一个呈接近90度,高5米的冰雪岩混合地形,极为险峻,攀登和下撤都需要过硬的技术和集中全部注意力,不能有一点闪失。可噩梦没有结束,悲剧无法逃避。

  一个身着红色ozark羽绒服的,有着强壮的体格身高1。86m,体重96公斤的人,让我们最后再回味一下他那张和善友好的面孔。这个名为capt。MuhammadIqbal(穆罕默德。阿巴)的正连级军官,担任本次攀登的联络官。另外两个巴基斯坦联络官,因为感到身体不适,在到达海拔5320米的ABC之后,就纷纷下撤到大本营。作为巴方队员只剩下这位现年38岁,已经是5个孩子的爸爸的阿巴。攀登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项军事任务,更是一种满足欲望的快感,在此次攀登之前,他曾攀登过珠峰,到达8300米的高度。

  可连他自己也没料到,回归他热爱着的雪山,这一天如此突如其来,甚至还没来得及给他五个月的小儿子起好名字。而这一切都缘于他操作上的一个闪失。

  C2到C1是由本次攀登的日本队员修的路,用的是一根白色的直径8mm的修路绳,而旁边的一根同样为白色的修路绳,是若干年前一支日本队攀登时留下的,已有磨损。攀登时,所有的队员都谨慎地选择那根新绳子,避免失误。

  而阿巴选择的恰恰是其他人怕选错的那根直径为8mm的旧绳子,而由于恐惧与紧张,下降动作又严重变形,原本绳子不应受力,可他却把全部的重量集中在绳子上,在猛烈在震荡中,绳子“咔”的断作两截,阿巴紧紧攥着脱节的那段绳子,从海拔6700米左右的地方坠入5300米的大本营。

  正在向C2攀登的英国队在途中看到了这一情景,还以为是云中滑过了一只红色的老鹰。而阿巴在自由落体一千多米之后,触地后的状况惨不忍睹,事后为他收尸时,发现连眼珠和头盖骨都不知去向了。

  次仁多吉当时已经下撤到房顶烟囱下几米处,他通过阿巴滑坠时背包外的充气垫判断出他的身份,立刻向大本营报告,“我们的联络官滑坠身亡。”站在陡坡上,想起刚刚眼前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觉得害怕,再看上方的路绳,越看越觉得细。

  在此之前正要下撤的边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团队的高山协作拽着绳子,冲着他大声音嚷嚷:“JustMoment!(等等)”,边巴火了,心想你想要上,我就要下。回头对洛则说,“不管他的,我们下”。可到路线跟前边巴才发现,那根旧绳子已经断了。下面的协作人员又大声问:“你前面有几个人?下去的有谁?”边巴说:“前面的是次仁多吉队长”,“还有谁?”“我们的联络官。”“你们的联络官死了。”

  接着仁那和三个协作从边巴那得知联络官“走”了。

  十几分钟前阿巴还给普布顿珠提了提羽绒服的拉链,刚刚还是一副活生生的面孔,可现在必需得接受他死亡的事实,普布顿珠突然觉得四肢无力,双膝跪地,哆嗦不止。

  大本营的气氛又开始进入紧张状态,所有的队都在注视着这一高度队员的动作。其中美国队的一名队员,目睹这一惨状,转身回到帐篷里收拾背包,他告诉队友:“我家里有妻子、女儿、儿子,他们需要我。我不登了。”说完,打好背包就回去了。

  仁那将直径8mm的红色修路绳架好,让学生们不要怕,按正确的方法下撤。等三个协作都下撤到安全地带之后,仁那最后一个下撤。正往上攀登的那队英国人和后面的西班牙团队,看到中国队都下撤了,又回想起刚发生的血腥镜头,当机立断地下撤了。他们说:“中国队这次都没戏了,我们更没戏了。”

  讲到这里突然让我联想到了哈斯顿的一句话:“如果困难出现,就要战斗到底。如果你训练有素,你将生还;若非如此,大自然将把你收为己有”。

  七、从C1—ABC—BC2002年7月22日21:00海拔6080米—5320米—5100米

  当晚中国队全体队员连同三名协作回到BC。得到中国队安全撤回大本营的消息,外国队的队员纷纷跑到中国队的帐篷里祝贺。虽然攀登的最后高度离顶峰还有201米,但大本营所有的人仍然充满敬佩地昂望这些高山英雄们,他们说,“中国西藏十四座探险队不愧为最强的登山队,换了任何一个队遇上今天这种情况都回不来了。”

  而我们的十四座队员们在经历了接二连三的重创之后,表情平静得甚至有些呆滞,没有多的语言,对他们来说大脑的疲乏胜过了身体的疲劳。此时能安静地坐在一个踏实的地方是何等惬意。

  八、尾声

  夜幕降临,K2峰,像是在上演怀旧的黑白影片,一幕幕攀登时的镜头,伴着人们的回忆与幻想若隐若现地闪回,最后终于隐褪进纷飞的大雪中。

  攀登日程:

  SUMMIT:海拔8611米

  2002年7月21日瓶子颈部:海拔8410米,这是攀登的第二个鬼门关。在积雪上呆了七个多小时,整整做了14个小时地生死较量,最终一个“黄色”的发现,脱险。
  2002年7月20日CAMP4:海拔7900米
  2002年7月17日CAMP3:海拔7480米
  2002年6月11日CAMP2:海拔6700米,从C1至C2地段是攀登K2的第一个鬼门关,
  2002年6月9日CAMP1:海拔6080米
  2002年6月4日ABC海拔5320米
  2002年6月4日BC海拔51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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