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煮了一锅牛肉面下肚便钻进了睡袋。
吸取上次小五台扎营的经验,这次我把防潮垫平滑的一面朝地,把凹凸不平的一面朝上,又把羽绒服铺在了睡袋下面,地下的寒气是返不上来了,但有铺的没盖的,辗转了好久不能入眠,脚丫子冰冰凉。于是,我起身点上了汽灯,挂在了帐顶,帐内慢慢温暖起来。
我听到有队员走到我的帐前,小声嘟囔着说要拍剪影,据说我亮灯后帐内的一起一动都把影子清晰地映在帐布上,多亏我没站起来,嘿嘿:)后来又听到有队员说捡拾干柴燃篝火,再后来又听到有队员在感叹满天的繁星。
我不知天上的星星有几多,但我知道中天那一轮月,正泻下清辉注目着这里的一切,天涯共此时,一轮月在天上,一轮月在我心里。直到第二天10点拔营,我再没走出帐篷一步。今夜,我不愿面对月光下那一地的白,和那一地的冷。
不知何时入眠的,迷迷糊糊中我被冻醒,一睁眼突然发现帐内一片漆黑,我的汽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而气罐的伐门还开着,我匆忙起身,摸索着打开帐篷的拉练,以便空气迅速对流。帐内已经结了霜,不时有冰渣掉在我的脖子上,掉在我的肩上,掉在我的后背上,在我的肉身上融化,再加上帐外涌进来的寒气一吹,那个冷啊!如果当时身边有一锅滚开的热水,我保证一猛子扎进去,先烫个半死再说:)
我想重新点燃汽灯,但任凭我怎么打火,它就是不着,我又摸出打火机,打了无数遍,也依然不起火,简直是见鬼了。
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知道夜已深,我“噶哒噶哒”的声响惊动了邻居铁镐,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汽灯点不着,他说点汽灯危险,别点了。
唉!我只好重新缩回睡袋。同样的一条睡袋,今夜真的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