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冬—— 从“自由之路”攀登至“自由之魂”
2012/2/7 12:30:30


严冬冬
  我是2002年读大一时通过清华登山队开始接触登山这件事情的。在清华的几年里,我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登山是一件让我真正喜欢、值得我把生命投入其中的事情。2005年面临毕业时,我对未来的梦想很简单:可以自由自在地去登山,自由自在地安排生活。
  虽然简单,但却似乎遥不可及,完全没有头绪该怎么做。当时国内登山的人,要么是以此为业,靠组织商业活动或是担任向导教练谋生,而我不愿让爱好沦为谋生的职业;要么是真正意义上的业余登山者,每年挤出几周或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去登山,而我觉得这样生活的话,能够投入登山的时间精力太过有限。似乎在中国没有任何人是按我梦想的那种方式在生活,就算有,我也不了解。没有前人走过的现成道路,就只有摸索着自辟蹊径了。
  从05年夏到06年秋的一年多,是我在迷茫中左右尝试的时期。首先要赚钱维持生计。我试过去应聘泰安三夫户外的店长,发现闷在小城市做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出路,干了一个多月就黯然离开,不久后泰安三夫干脆倒闭了。我在北京一家报社做过一个月实习,每周上三天班,结果是坚定了"上班这种事情完全不适合我"的结论。在泰安的时候,我在网上接过把一系列软件说明书从英文翻译到中文的活计,结果倒还可以,一周多的努力换来八千多元进账,于当时的我算是一笔大钱了。这笔钱一多半被我买成了技术攀登包、冰爪、高山靴、安全带、头盔、快挂等装备,因为尽管之前习惯了用清华登山队的公用装备,但我知道要想自己去登山,拥有自己的整套装备是最基本的前提之一。
  之后我开始不定期地做一些翻译任务,内容五花八门:新闻报道,生物公司的技术文档,古钱币收集册,ISO国际标准文本...这些活计让我能够维持生计,每个月还可以省出几百到几千元来买装备,或是支持跟攀登有关的活动。每个月通常只有几天时间有活可干,大部分日子我都用来训练,跑步,引体,到清华的小岩壁练练攀岩。
  05-06年的冬天,我在桃源仙谷泡了很长时间,找各种机会练习攀冰:帮忙带清华登山队的冬训,蹭中登协的攀冰培训,还跟在清华的队友何浪去天仙瀑尝试了一下多段。最后一算,这一冬我有满满一个月时间是待在冰上的。我的攀爬天赋很差,尽管这样爬,水平上也没什么长进。2月北京的攀冰季结束之后,我又继续在北京翻译加训练了两个多月,然后在5月初一个人去了雀儿山。
  之所以一个人去,既是因为根本没有合适的搭档,也是因为我想尝试一下solo的感觉,没指望登到多高,更别提奢望登顶了。结果是在5300米裂缝区开始的地方,我看着那绵延的亮冰和裂缝心里没底,就选择了撤退,在山上一共独自扎营三天,其中有一天是在冰川上。现在回想起来,这次根本没谱的攀登其实于我是个里程碑式的事件,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走出去、花自己的钱、用自己的装备(除了冰镐是从清华登山队借的)、自己找山去登,之前我从未去过四川,也算是种探索吧。某种意义上,这也可以说是我第一次尝试自由登山。
  7月份倒是有缘登顶了两次雀儿山,分别是跟清华登山队和上海交大/复旦登山队,这两支队伍之间的反差还成了我斩断对清华登山队感情依赖的契机,个中细节则是另一个故事了。回到北京,我陷入了新一轮迷茫:像这样搞下去,一年登不了几次山,并且也难有足够的资金和装备进行大的攀登,要过多少年才能达到我梦想中的那个境界?就在我一边继续翻译糊口一边迷茫的时候,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来:珠峰奥运火炬集训队开始从各高校登山社团招队员了。
  说它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是因为这正是我需要对外扩展眼界、对内沉淀反思的一个时期,火炬队的集训提供了一个稳定、相对封闭、衣食无忧的环境,刚好是我最需要的。我实在很幸运,尽管已经毕业一年多,还是靠清华团委的一纸介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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