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山西 吃“栲栳栳”养身养境界
2010/9/20 14:30:20
 
  在整个北方,我最喜欢山西,因为她所留存的传统文化至真至纯。走路饿了,随便进个小吃店,打开菜谱,跳进眼的就两样:“蒸鱼鱼”、“栲栳栳”。口水马上风起云涌。我最受不得中国文字里的叠韵、双声,两个再一并排,我的心立时就被击中了。大学刚毕业,有人请吃新疆菜,我一听拉条子、炒片子,就不客气地一样来一碗。更何况像“鱼鱼”和“栳栳”这么让人亲切的词儿呢! 
  莜面栲栳栳端上来一屉,我一筷子下去戳了好几个卷。蘸了点儿卤,放进嘴。啊哈,是台蘑冲人的香气。就像先锋官,一杆乌金枪耍将开来,将满头满脸的灵感之窍打开。渐渐,浓香退却,筋道的莜面在牙齿间后发制人。粗粗的,涩涩的,经过哽嗓咽喉的时候,还留下点嘶拉拉的感觉,有点一步三回头的留恋。 
  到底谁是主角,我无法分清。一边,卤是用台蘑调制的。五台山顶,海拔两三千米,悠悠云雾,灵气环绕,所以台蘑带着高贵灼人的香,似要对所有食过它的客人都来个醍醐灌顶一般。而另一边,是莜面的清香。一种难言好坏的平庸气息,让人无法释怀。 
  山西当地人哪能天天吃台蘑?他们经常蘸上泼了辣子的臊子汤,大口狂嚼一气。山西有句谚语,“三十里的莜面,七十里的糕”,吃饱了莜面可以走三十里路不饿,要是吃饱了糕面(粟子磨的面)可以走七十里路不饿,这些面食非常耐饥。莜面的营养价值极高,其脂肪含量是小麦、大米、高粱、荞麦、黄米这六种粮食的6倍,释放的热量等同猪肉或肥牛。不过,很多吃栲栳栳的南方人却对它评价不高,说它没啥味道。 
  南北口舌的战争往往就在味道的单纯与繁华上。北方菜如独奏,有点单调,但重视五谷的本质,细细品来,浑身上下都是厚重与踏实。而南方菜更像是交响乐,极富层次和节奏,让人有“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慨叹。 
  去了趟晋祠,对北方菜有了新的理解。那儿有一棵将近3000岁的周柏,历尽沧桑如一条卧龙,呈45度角斜斜生长,压在了周朝就立下的主殿娘娘殿的檐宇之上。离周柏五步之遥,长出了另外一棵柏树,直立冲天,架起了几乎倒下的老周柏。导游对我解释:3000岁的父亲树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要倒下了,但1500岁的儿子柏,扶起父亲,也保护了娘娘庙不被压垮。 
  触动我的,不是这两棵千年古树的神奇,而是山西人的解读方式。他们用一个“孝”字把两棵依偎千年的柏树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听当地朋友说,太原一个军队离休干部,将中国古代所有的孝心故事用最朴素的大白话写成了一本书,自费印刷后送给太原的学校。令我吃惊的是,那些95%%以上用手机上网的中学生竟然还很喜欢这本没有书号不能公开发行的书。 
  从晋祠回来,我恰巧又吃了一顿栲栳栳。饭桌上没了台蘑打的卤,只有一碗西红柿鸡蛋。当时心中就埋了个伏笔,估计这顿饭会是索然寡味的,俺一个南方人怎能只用一个打翻了盐缸的西红柿鸡蛋来打发?可空口咀嚼栲栳栳的我,却越来越感到了莜面的清香,那一个卷一个卷如同蜂窝状的栲栳栳,用单纯的独特的口感征服了我。我的脑子里,不再是口水横流,而是那对父子周柏相互搀扶的千年风霜,是那个老军人印刷孝心故事的四处奔波。 
  我的一个同学曾说“文章的最高境界是没技巧,好菜的最高境界是没味道”。在每天花样翻新的诸多口味中,山西莜面栲栳栳就是那种不以色香味诱人,却能让我心中一动,而后口水喷薄的美味。 
  山西朋友看我狼吞虎咽,都拦着,说莜面不可多食,对于现代人来说,吃多了胃受不了,太难消化了。是的,我们这些养尊处优出入有车的人,再也不需要狂奔三十里山路,不需要吃莜面耐饥了。往往是中午一顿大鱼大肉,五六点还没消化个七七八八,晚上一顿又来了。所以秉承着食不厌精,消化要快的原则,南方菜系横扫北方城市。 
  随着这西风东渐的脚步,孝字也越来越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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