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岳朝山第一站：花山巡礼
花山巡礼
在新版的《云南省地图集》中，查安宁市地图，你可看到一六街磨南德村东标明有一座山，即花山，当地人称“老花山”，海拔2561米。
关于“磨难德”的含义，彝语中为“黑色的竹林”。“花山—黑色的竹林—镰甲舞”，这是吸引我来这里的几个关键词。
磨南德位于安宁市最南端的一六街乡，与晋宁县夕阳乡白龙山北部交界。这里森林茂密，水质清纯，是龙涧螳川的发源地，昆明市生活用水重要的供给水系之一，政府对此地的水源保护尤为重视，有专门的法规条例予以约束。这里的民风民俗最有特点的情歌调子和著名的镰甲舞。在茂林修竹里偷听彝族男女青年对情歌，成为当地搞热乡村旅游的一大卖点。还有就是充满战争形态意味的镰甲舞，以山林为自然的舞台，以日月光辉为聚光灯，镰甲武者自由奔放地在山中起舞，仿佛回到这个民族记忆的童年。
11月11日，我和林师及一名林业技术学院的在校大学生，慕名而来。在一六街，我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叫一六街。因为这里逢一、六两日赶街子天。在赶街的日子，市场上各种货色齐全。我被那些我不知的东西所吸引，比如：丹参、 附片 等，都是刚从地里刨出来不久，还带有泥土芳香的那种新鲜味。还有地瓜、 柿子等水果。
磨南德距一六街仅5公里，2元钱的车费就到了。这次因为主要是来考察花山的，就没在村子多停留。感觉这里烧柴挺丰富的，家家门口都整齐地码着一摞摞干柴。村子里的彝人从穿戴上都已经汉化，看不出她们的民族风貌，倒是我们三人一身的日本遍路打扮，倒更有文化韵味。一位老乡告诉我们上花山的路，他说只要顺东边的山箐一直上去再向北切，不用两小时可到。
一个小时不停的上爬，几乎没停。这里的山林植被茂密，苍松翠柏，挺拔矗立，浓荫蔽日。清澈的山泉主流已被村民用金属水管引到山下村庄，仅剩下残余水源汨汨流淌。在山中根本找不到上山顶的线路，高大的乔木下，到处是疯长的紫茎泽兰草本科植物。在垭口过去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绿色的落果覆满一地，起初我以为是梨，但用刀削后发现类似坚果，味酸涩难咽。围着遮天蔽日的花山主体转了半圈，都未找到上顶的路径。以我现在的心境，重“朝山”而轻“登顶”，巡礼周游一番就可以了。但近60岁的老林师似不登顶就绝不罢休，硬要头削尖了往密匝的灌木林里钻。怕他一个人出事，只好跟随着他“筚路蓝缕”。晕头转向在密林中折腾了似乎很久，才在一小片空地中似乎找到了顶端的位置。没有任何的兴奋感，钻了近一个多小时，海拔仅上升了45米，而且找不到北。林子实在太密了，我怎么就不是一条游蛇呢？三个人来来回回一定踩死不少小树，付出的代价是，给老林师准备得一条头巾被老林师遗失刮掉在密林中了；给陈超准备的登山手杖被陈超遗失了半截儿；斗笠的系带也被树枝刮掉、刮坏各一条；持铃上的红丝线全被刮掉，铃也哑掉一只；洁白的遍路服沾染了斑斓的绿色汁液；光泽如新的布表被树枝刮得起毛。还好不是原版遍路服，否则定要心疼一番。
终于找到出山的路时，天已近黄昏。磨南德早已炊烟袅袅、荒烟四起。回一六街没车只好步行“遍路”了。沿途的村庄柿子树比比皆是，果实累累。一架喷气式飞机划出一条笔直的白线，仿佛要把暗蓝色的天空撕裂。
回首花山，她竟是那么的不起眼，一点都不伟大、不突出、不显摆、不岸然，也许正是如此，她才得以保存她人迹罕至的一份清幽与原始，虽不能婷婷玉立、风姿绰约，却生机盎然、葱笼茂盛，犹如我们的头上的密发。
在回程中，我一直思忖着“花山”的来由，一定不是作为名词花朵的“花”，而应是作为动词状语的“花”，眼花暸乱的“花”。
黑风老妖---孔云峰
2007-11-14/23：07草于鹤居
